Fafner's 遁世居

我在〈梵谷『燃燒的靈魂』虛擬特展 VR 3〉一文中，曾提到過一個我在看畫展的小插曲，我懷疑特展的講解人員，把梵谷父親講道的「改革宗教堂」（Reformed Church），和後來被拆掉的那一座「老教堂塔樓」（Old Tower）給混為一談，當成了同一座教堂。

這兩座教堂，到底是不是同一座呢？我當時只是憑著教堂的名稱，和畫作中所呈現的教堂景觀，來做為我論斷的根據，但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。

從努能地圖找到答案

這幾天，當我翻了最新版的《梵谷書信全集》（Vincent van Gogh - The Letters），看到這套書裡，繪有梵谷曾停留、居住過的處所的詳細地圖。其中，努能部分的地圖，如下：

在地圖裡，星號表示那是梵谷曾住過的處所。下方圖示說明的中譯如下：

1. 改革宗教堂。
2. De Berg F 523 號（牧師會館，梵谷 1883 年 12 月至 1885 年 5 月的住所）。
3. Heieind F 540 號（梵谷 1884 年 5 月起的畫室，1885 年 5 月至 11 月的住所）。
4. 天主教教堂。
5. 老教堂塔樓。
6. Gerwenseweg 4 （德格魯特和 Van Rooij 家族）。

從這張地圖上，可很清楚看出，1 號的「改革宗教堂」和 5 號的「老教堂塔樓」，是兩座不同的教堂。下面這幅梵谷所繪牧師會館（2 號）後院的雪景，可以看到遠方的「老教堂塔樓」（5 號），配合上面的地圖來看，更加有意思。

↓ The Parsonage Garden at Nuenen in the Snow, 1885, F 67, JH 604

古圖與今圖的對照

而在 Google Map 上，可找到現在努能的市街圖。梵谷時代距今已百餘年，當年的建築和道路，和現在已大不相同，但從現今的地圖上，似乎仍可找出與上圖吻合幾處特徵。我將現在的圖加上標示，就成了下面這張圖了：

這圖是我亂搞的，不保證一定正確。不過從現今的努能地圖上，可以看到以文生．梵谷 、西奧．梵谷、拉帕德為名的街道，甚至連那曾為梵谷自殺的瑪歌．波吉曼（Margo Begemann），也有專屬的大街呢！

梵谷筆下的努能建築

以下來看一下梵谷筆下那些與他有關的努能建築吧！先是他父親講道的「改革宗教堂」（1 號）：

↓ Congregation Leaving the Reformed Church in Nuenen, Nuenen: F 25, JH 521

再來是梵谷一家人所居住的牧師會館（2 號）： 

↓ The Vicarage at Nuenen, 1885, F 182, JH 948

3 號是梵谷後來的畫室，與搬離牧師會館後居住的地方，在《梵谷傳》裡，是這麼描寫的：

……順著大路走下去，不遠便有一座天主教堂，隔壁便是看守教堂的人家。約翰．史卡夫拉斯是一個裁縫；不看守教堂的時候，他便幹裁縫這一行。他的太太阿德麗雅是個好心人。她租給文生兩個房間，對於自己能幫助見棄於全村的人，感到一種快慰。

史卡夫拉斯家當中隔著一條寬大的走廊；一進門右邊是史家的住房。左手是一個面對村道的大起居室，後面是一間小些的房間。那起居室文生用來做畫室，後面那一間便做了他的貯藏室。他睡在樑下的閣樓裡；……

下圖是  Anton Kerssemakers 所繪的梵谷畫室平面圖：

↓ Plan of Van Gogh's studio at Heieind, Nuenen

我沒看到梵谷有畫過那間天主教堂（4 號），而 5 號的「老教堂塔樓」，看過梵谷畫作的人應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，下面這張是已被拆去尖頂的塔樓：

↓ Peasants' Churchyard, Nuenen, 1885, F 84, JH 77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