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食薯者到掘薯者 - From Potato Eaters to Patato Diggers

quill mark

很久沒「梵谷」了,再來看看梵谷的畫吧!

在談到《小麥束》這幅畫時(請見:梵谷的「小麥束」 - Sheaves of Wheat by Van Gogh),我引用了烏德(Uhde)在《梵谷名畫解析》裡所言,梵谷自認在努能時期最重要的傑作《食薯者》(The Potato Eaters),被好友拉帕德(Van Rappard)在信中嚴辭批判,於是他開始畫一系列以掘地、伐木、拾穗的男女為題材的巨幅素描。這些素描,在兩個月前才結束的台北「梵谷特展」中,展出了不少幅,例如下面這幅:

↓ (No. 67, mobile-phone-icon_small[3]15) Peasant Woman Stooping and Gleaning, Nuenen: July, 1885 , F 1265, JH 833
Peasant Woman Stooping and Gleaning

觀點和手法如此膚淺

拉帕德到底是怎麼批評《食薯者》這幅畫的呢?他是在收到梵谷寄給他的《食薯者》石板畫後,於他 1885 年 5 月 24 日寫給梵谷的信中,寫道: 

……

你會同意我的看法,這並不是件嚴謹的作品。

幸好——你的能力不僅於此;然而,其觀點和手法為何如此膚淺?為什麼不多研究動作呢?眼前所見,他們只是在擺姿勢。後面女人那婀娜的小手,多假啊!而那咖啡壺,那桌子,和放在把手上的那隻手,這又有什麼關連?對了,那壺在那裡幹嘛;它既不是靜置,也沒被拿起,那到底幹什麼呢?而且,為何在右側的那男子,沒膝沒肚也沒胸?還是全都藏到了背後?還有,為何他的手臂非得要短個一公尺?另外,他為何要少掉半個鼻子?再來,為何左邊的那女子,她的鼻子必須長得像支煙桿似的,還帶著個方塊?

以這種作畫態度,你還敢引述米勒和布列頓(Millet, Breton)的大名?算了吧!對我而言,藝術是如此重要,不該這麼輕忽地對待。

↓ The Potato Eaters, Nuenen: April, 1885, F 1661, JH 737
The Potato Eaters

別人寫給梵谷的信,流傳下來的不多,但這封信卻被保留了下來,那是因為梵谷收信後大怒,於第二天將原信退回,故信件又回到拉帕德手中。

針鋒相對的交流

梵谷和拉帕德後來短暫和好,又通了一陣子的信,但彼此間的芥蒂已經存在。1885 年 8 月18 日梵谷寫給拉帕德的信,是現存兩人的最後通信記錄。

在這最後一封信中,梵谷對拉帕德的 "Workers at the Ruimzicht brickyard" 這幅畫,提出了他對構圖方式的批評,他覺得在圖中央執鏟的婦人,那不起眼的動作,不該被當成是圖畫的主角。

↓ Anthon van Rappard - Workers at the Ruimzicht brickyardWorkers at the Ruimzicht brickyard 

梵谷在信上畫了一幅他近作的素描圖。我覺得梵谷似乎有點「教訓」的意味,或至少,是在與拉帕德互別苗頭。

↓ Two Peasant Women, Digging, Nuenen: second half August, 1885, No F number, JH 879
Two Peasant Women, Digging

上面的素描,是梵谷油畫作品 "Two Peasant Women Digging Potatoes" 的草圖,這幅油畫,兩個月前還在台北展出。

↓ (No. 82, palette_small3 7) Two Peasant Women Digging Potatoes, Oil on canvas on panel 31.5 x 42.5 cm. Nuenen: August, 1885 F 97 and 129, JH 876
Two Peasant Women Digging Potatoes

不知是不是這種針鋒相對的「交流」,讓兩人都再也無法容忍,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通信的記錄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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